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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随便一指,点上一份溜鱼片,李富德在旁边夸我厉害,第一次就能选中招牌。五
东文市治安好,没什么了不得的大案子,我们比片警闲多了。郑长青依旧拉着我撒欢,还带上了李富德,那小子居然是个文青,天天带着我们俩往电影院跑,平时都是看香港武打片,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想的,说电影院重映《妈妈再爱我一次》,非要去看。我没有妈,郑长青不感兴趣,但他就和中邪一样不看不行。从局里出发前,他说拿点手纸,怕一会哭了没法擦眼泪,郑长青嫌他矫情,拿着擦脸毛巾就出发了,最后我捏着毛巾中间,他俩各把一边,三个老爷们哭的眼睛发花,回来的时候碰上局长,问我们是不是让人揍了,眼睛跟文玩核桃一般大。
转眼就到了腊月,各家都收拾收拾准备过节,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排,连续三天在办公桌前发呆。隔壁屋的同事来喊我,说有一通电话找,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,电话的那头是他,也只能是他。
果然我听到了杨斌的声音,他的嗓子粗了很多,像一面放久了的破锣,“在那边好吗?”
“挺好的,同事都很照顾我。”我压着情绪,手指卷着电话线,“嫂子怎么样。”
“她能怎么样。”
我听出了他的失望,下意识追问:“那你呢?”
“不太好。”
此话一出,我赶紧捂紧了听筒,确认附近没人才敢凑上去,“怎么了?”
“没你,我过不好。”杨斌的声音有点哽咽。
“以后别说这话了。”我愤怒地挂断电话,站在桌子前喘着粗气,转身就往门外走,刚好碰见上来的郑长青,他和我打招呼,我借口去方便躲开了。
我没想到杨斌会再打来。
可能是因为刚刚挂断,也有可能是因为别的,电话通了后杨斌发了疯似的喊我的名字,说那些让人脸红的话,不过我没听见,全传到了郑长青的耳朵里。
从厕所出来,我的身份暴露了。郑长青紧张兮兮地拉着我往后院走,说让我陪他回家取个东西,一路上他像被尿憋急了,晃着身子也不讲话,直到进了家门,他才开口:“杨斌是你什么人?”
我慌了神,手都不知道往哪放,倒退三步摔在沙发上,他冲过来摁住我的肩膀,“是你……是相好对吗?”
事已至此,我只能点头,“我和他黄了。”
他像个陀螺似的在我眼前乱转,“你怎么,你怎么喜欢男的呢?”
我把头低的更深了,忐忑里面夹着坦荡,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,等待子弹穿过胸膛。
“我不是说这个事不对,就是你咋能喜欢男的呢!”
我很意外,没想到他会这么说。
他一拍脑门,捏着我的肩膀,“这件事你别和别人讲。”
我刚想说话,就被他打断,“德子也不行。”
从那以后我更加依赖他,除了因为他对我好之外,还因为我们有了秘密,这让他变成了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,更重要的是,他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疏远我,反而更亲密了。
我私下问他,怕不怕我爱上他,死缠烂打。
他说相信我不会,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香饽饽,哪有待在一起就爱上的道理。
可人就是会日久生情。
小年那天嫂子给我打的电话,问我哪天回家,好让杨斌接我,我拒绝了,说市局大年夜值班,正好轮到我,就不回去了。
同一天,郑长青也来找我,问我这个年怎么过。
我说我想回老家。
他瞪了我一眼,然后安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