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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悲愤万分:“雷家匪贼带了四五十匹马,冲到阳顺县村子里,抢了近两万斤粮食,烧了几十间房屋,劫掠妇女数十人,路过棉花地的时候,还把棉花田毁了。”“乡兵们奋勇抵抗,才把人给抢回来,但粮食跟房子却是没了,还死伤十几人。”
刘县令写信之时,必然十分气恼,用词格外严厉。
什么怒火中烧,人神共愤,穷凶极恶,无耻至极。
纪楚看完信件,面容逐渐冷然。
千防万防,还是没防住。
只有千日作贼,没有日日防贼的。
而且那雷家匪贼不是只有三四十匹吗,这次竟然出动四五十。
他们大概跟其他匪贼合流了。
自从边关县城加强戒备,处处都在训练乡兵之后,他们便极难得手。
想来也是这样,这才合起伙掠夺百姓粮食,甚至还烧毁房屋,劫掠妇女。
最后路过棉花田,还要故意捣毁。
范县丞立刻看向纪大人。
“他们恨极了我。”纪楚直接道。
身边的李师爷等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。
那么多农田,偏偏要毁棉花地。
唯一的原因便是,他们知道这是谁做的。
这些人哪是毁棉花,是恨纪县令。
也是,各个有了防御,都是纪楚带起来的。
让常备军的人训练乡兵,把本来松散的乡兵带动起来,也因为实在有效果,各地便更加上心。
带来的好处极为明显。
那就是大家夏收之后,不怕被抢了。
村民们少被抢,那些匪贼则饿得够呛。
虽说他们也养羊,也零零散散地种植。
但自己种,哪有抢得快。
这些人也不是走投无路当的匪贼,而是各地流氓聚到一起,自然而然形成贼窝。
偷抢来钱快,这些人再也做不了正经营生,于是以此为职业。
对于断他们财路的纪楚来说,那就是死敌。
路过他主导的棉花田,都要硬生生给毁掉,可见其怨气。
周围人立刻慌了。
“如此恨极纪大人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“是啊,对棉花田都这样,明显是发泄怨气。”
“大人,您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消息传到民间,同样带来恐慌。
这大半年里,各地匪贼几乎绝迹,偶尔有试探的,都被乡兵组织打回去了。
偏偏在夏收之后,这些贼人再次出现,明白冲着他们粮食收获来的。
那阳顺县,今年收成也很不错,在整个曲夏州都排得上名。
再加上收拾当地大户,还了不少土地给当地百姓等等。
今年各家能留下的粮食比往年多了许多。
各家还想着,能跟安丘沾桥百姓一样,过个好年。
谁想到那匪贼竟然出其不意,趁着各家松懈时,突然扭头来抢。
不仅如此,还有他们家的房屋也被烧了。
半个村子的人无家可归。
对于普通人来说,房子里的东西,就代表自家全部家当。
不少人看着房子化成灰烬,哭都没地方哭。
一辈子攒下的家底,就这么没有了。
“老天爷怎么不杀死那些恶棍!”
“这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攒的,还有我家父亲的遗物,我家祖宗的牌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