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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反对蔡夫子他们的,有两类人。一类是糊涂蛋,就是觉得匠人三教九流,压根不想接近。
另一类则不同,他们深知各项利弊,只是碍于官学面子不同意。
这两类人,前者最难沟通。
好在纪楚他们不需要跟前者讲,只要跟后者,也就是学政讲清楚即可。
提到学政,小宋训导张张嘴:“他老人家根本不想见咱们啊。”
“要不然直接找知州?”
说完之后,小宋训导也觉得不对。
之前塞蔡夫子,便直接找的许知州,那时候还能说,纪楚不是这里的官员,不好直接找州学学政。
如今都州城做官了,不能再绕过他。
而且这件事,只能他去说,纪楚去都不行。
作为数科训导,他小宋才是最适合的人。
纪楚见他明白过来,认真道:“我说你听?”
这就是要教他怎么讲了。
小宋训导深吸口气:“来,我全都背下来。”
三月初一,数科小宋训导在州学的研学处晃悠。
他在等一个人!
官学学政王大人!
之前他总是绕路走,现在不一样了,必须见到王学政!
还好王学政每日都来官学,他很快就被请到书房,还正好跟经科训导擦肩而过。
经科训导哼笑:“我们弄到桌椅了,不用你们的了。”
啊?
还提桌椅的事啊。
小宋训导给了个笑脸,我们要的东西吓死你!
等他见到王学政,先是认真拜见,就听上司道:“你是老宋的侄儿,不用那样客气。”
“最近数科可还好?”
王学政此刻心情还不错。
毕竟蔡一繁的名声好起来,听说他数学水平确实不错,能跟另外三位夫子差不多,也证明他们官学没有收错人。
这样无论对哪里,都算有个交代。
小宋训导连忙道:“还可以,已经准备招学生了,蔡夫子也准备好教学。”
招生?
教学?
王学政心道不好。
那边小宋训导已经开始侃侃而谈。
一会说无论出身门第,一会说匠人之学如何如何,再说蔡夫子那些工具可以摆满整个院子。
“只是有个弊病。”小宋训导道,“锯木头的时候,声音有点大,好在数科僻静,应该不会打扰经科学生。”
这叫弊病?!
这叫有辱斯文!
王学政冷笑:“谁教你这么说的?”
“直接讲目的吧。”
明知道官学不允许蔡夫子教实际的,也明知道这些工具不能进官学,更知道他们绝对不允许锯木头。
让其他读书人看了,岂不是笑话死他们。
眼前的小宋训导可没那么大胆子,也没那么多心眼。
小宋训导咽咽口水,继续道:“大人,也没什么目的,就是想招学生,数科没有学生,这才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“听说其他州府,有的数科都给撤了,这不合适吧。”
这是实情,谁让科举不考。
各地官学早就成为专门培育仕途经济的地方了。
什么君子六艺,早就抛到一遍。
再这样下去,曲夏州的数科,基本也是这个下场。
“数科包罗万象,并